世界军史上独一无二的妇女独立师
在中外军队发展史上,女兵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话题。不可否认,有战争就有军队,有军队就有女兵,这很普遍。可独立成建制成规模的妇女部队,却相当少见。苏联卫国战争时期,女兵人数多达百万,女子红军步兵班和女兵营的建制较为普遍,成建制的最高不过一个团,就是属于莫斯科战区的第一女子独立后备团,莫斯科保卫战中,又组建了3个全部由女兵组成的飞行团,但未冠于女性名称。军事力量最强的美国,女兵人数历来保持在20万上下,却没有成规模建制的独立妇女部队。引以为傲的是,在中国,曾有一支在世界上建制最高、规模最大的红军妇女独立师。
土地革命时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工农红军日益壮大,其中,不乏女兵。1931年5月1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女子特务连”在海南省琼海市一个小山村成立,人数有100多,就是后来被搬上荧幕和舞台,名振中华的“红色娘子军”。两年后,即1934年2月,在离琼海西北方向2000多公里外的广元,又诞生了一支更大的娘子军——中国工农红军妇女独立师,人数在2500左右。因种种原因,它被遮掩在历史的云雾后面,人们只知海南红色娘子军的壮举,却鲜知川陕革命根据地红色娘子军创造的奇迹。
1932年12月中旬,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辗转征战,战胜重重困难,从陕南越大巴山,进入川北,建立了川陕革命根据地,成为当时中国革命的第二大苏区。1934年3月,根据川陕省委第三次党代会决定,红四方面军总部在长赤组建了妇女独立团,共有1000多名女战士,曾广澜为团长(继任者为张琴秋)。当年冬天,又成立了妇女独立第二团,原妇女独立团改为妇女独立第一团。
1935年2月,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为策应中央红军和实现“川陕甘计划”,把从苏区各地撤到旺苍来的妇女工作人员集中起来,连同原来的两个妇女独立团2000多人,在旺苍县王庙街整编为妇女独立师。妇女独立师由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直接领导,其党政工作由总政治部领导,经理工作由总经理部领导。师长张琴秋,政委曾广澜。
妇女独立师组织建制和机构相当完整,师设师部,设在第一团团部,师领导有师长、政治委员等;团领导有团长、政治委员、参谋长,设政治部、经理部;各营设营长、政治委员;各连设连长、政治指导员;从师到连,都建有党组织。妇女独立师的成立,开创了中国妇女解放运动新篇章。
重视妇女武装,是红四方面军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后发展壮大红军的重要组成部分。1933年3月,根据地反“三路围攻”有序开展。为了集中主力打好反击,又要保护后方安全,红四方面军总部决定抽调机关和随军后撤的妇女300余人,成立了川陕苏区第一支妇女独立武装——妇女独立营,营长陶万荣,政委曾广澜。
1934年3月,因扩红需要,红四方面军在巴中成立了妇女独立团,团长曾广澜,政委张琴秋,参谋长陶万荣。1934年9月,红四方面军总部将旺苍长赤的两个地方妇女独立营武装扩编为妇女独立团第二团,团长刘伯新,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曾广澜,巴中成立的妇女团改为一团。当时属于正规武装的妇女武装还有省妇女学校的妇女连,总保卫局的妇女看守队、军直属妇女独立连等。
除正规的妇女武装,根据地还有大量不脱产的妇女武装。在长达近两年的反“三路围攻”“六路围攻”中,各县乡苏维埃分别成立了妇女独立连、独立营等妇女武装组织。如陕西镇巴县范家窝塘区、简池区分别建立了妇女游击小分队和妇女侦探队,重庆城口县建有妇女独立连,嘉陵县(今广元市昭化区元坝镇)建有妇女独立营等。据不完全统计,当时根据地有30多万妇女参加了各级妇女组织。
招之能来,来之能战,在此基础上组织的妇女独立师,战斗力可想而知。妇女独立师成立后,下辖两个团,除极少数领导,部队几乎是清一色川妹子。第一团由张琴秋兼团长、政委,战斗力较强,为总部机动团,驻旺苍坝、张家湾和黄洋一带;第二团由刘伯兴任团长,吴朝祥任政委,主要任务是保卫后方医院、仓库,清剿土匪,运送枪弹,转运伤员等,驻百丈关和庙二湾(今旺苍县嘉川镇)一带。
妇女独立师成立后,首先是配合主力西征,完成伤员、物资转移和保护总部机关撤离的任务。1935年3月至4月,红四方面军总部医院和几个分院以及省政府工农兵医院约6000名伤病员,还有兵工厂等工厂的机器搬运,同时还要转运大量粮食弹药等军需物资,这些基本是由妇女独立师的指战员来完成的。
妇女独立师在长征中,除保卫机关、承担伤员护送物资转运外,还要征粮运粮,遇到危机,还要挺身而出参与战斗。千佛山攻击战,就是妇女独立师打头阵。有名的杂谷脑喇嘛寺战斗,就是妇女独立师第二团完成的。长征路上打仗时,妇女独立师战士不仅像男人一样作战杀敌,还要承担红军长征途中的后勤工作,如打扫战场、收缴武器、抬担架、修工事、运粮食弹药、照顾伤员、做饭,甚至帮部队打毛衣和编草鞋。
1936年10月,三大主力在会宁会师后,长征路上由妇女独立师缩编后改编的红四方面军妇女抗日先锋团编入西路军,改称红军西路军妇女抗日先锋团。先锋团1300多人大部分在河西走廊战斗中牺牲。总之,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师这支妇女独立武装,人数之众,坚持斗争时间之长,战斗历程之艰险曲折,在世界妇女运动史上都是罕见的。她们写下了中国乃至世界妇女运动史上最辉煌、最悲壮的一页。